第一百七十七章四海之内皆兄弟（2/2）

福伯在婆罗洲生活了接近三十年，根本不知道国内的情况，更不知道张天宇是何路神仙。但这个人来到婆罗洲来拯救这里的华人，他一定是个大英雄。

这是，森林里走出一大批貌似野人的人群来，他们手持弓箭长毛，赤裸上身，下身仅用树叶兽皮包裹，但一个个身手矫健，精神十足。当先还有一个华人，正是去达雅人请求援助的陈阿生。

“福伯，这位是这里达雅人部落酋长林天桂，他亲自带领五百勇士前来接应我们。”

陈阿生向福伯介绍着身边一个赤裸上身、面目黝黑手持弓箭的中年人。

“达雅人？你们怎么有中国人的姓？”黄向辉对这一切很好奇。

林天桂爽朗的笑道：“我姓林，这没有什么好奇的。我们族人故老相传，我们的祖先就是在云南，所以我们跟华人一直非常友好，也学会了不少华人的语言。”

高山上的达雅人会说中国话，他们还是中国的后裔？听到林天桂的介绍，黄向辉和他的战友们的脑子有些不好使了。想不到远在海外，他们还会遇到自己的陌生的同胞，大家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村长，马来人又上来了。”陈阿生用手向山下指着。

足足有两三千马来人，端着步枪，在密集的枪弹中向山上进攻来了。

“老村长，林酋长，你们带人先撤，我们在这里阻击他们。”

“你们人数这么少，行吗？”吴天桂毕竟长期生活在森林，不了解火器的威力。

“放心吧，头人，他们闯不过我的火线的，你们安心离开就是了。”黄向辉的话一向非常的自信。

“那好吧，我留下艾力他们做你们的向导，带这些华人先走了，一会让他们领你们去我们的驻地。”达雅人向来耿直，而且面对成千的马来人，林天桂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将信将疑中，留下几个向导，带着老村长福伯等人离开了战场。

“你们这群马来猴子，爷今天要好好教训你们，告诉你们应该怎样做人。”黄向辉暗自赌着气，把手下士兵安排下去。

侦查大队的成员主要由广西人组成，他们配备了两门八二迫击炮，两门八二无后坐力炮，十二挺轻机枪，三十多支冲锋枪，一百多支半自动步枪，这些武器比起马来人手中的一战时期的栓动步枪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而且他们的训练比懒散的马来人更是要强上一大截。即便马来人有人数上的优势，但在密集的现代化武器的装备之下，侦察大队的战士们有信心打好这一仗。

山坡上整个战场上，马来人士兵端着步枪，像大海的波浪一样，一浪接着一浪，汹涌向前，蔚为壮观。

半山腰上，马来人象苍蝇一样嗡嗡叫着，他们拿着各种武器，杂乱无章的向山上冲锋着。

马来人冲到侦察大队阵地前两三百米距离的时候，黄向辉命令下，侦察大队的迫击炮无后坐力炮开始发威了，“轰隆隆”一阵炮弹炸响，山坡上的马来士兵就被炸倒一片。炮手们兴奋地不停地往炮管里塞炮弹，不断地轰炸马来人。不过敌人太多了，几门小型火炮根本未能遏制敌人的冲锋。

看着马来人大批冲了过来，在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上，几乎可以看见敌人狰狞的面孔了。

“打！”黄向辉率先用驳壳枪开始开枪，将最前面一个马来人打倒。

“哒哒哒！”侦查大队的阵地上射出十几条火鞭来，那是队里的轻机枪在开火。拥有五十发弹匣的班用轻机枪以密集的火力在收割着愚昧的敌人的生命。

轻机枪开火后，三十多支野牛冲锋枪，一百多支半自动步枪也放出了死神的火焰，阵地前突进的马来人被纷纷打倒在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些个土著的马来人第一次看到现在战场的恐怖，他们在猛烈的枪炮攻击下失去了信心，在丢下了足有上千具尸体以后，不用长官吩咐，纷纷溃败下去。

侦察大队仅仅凭借二百多战士，就打退了足有两三千人的马来人队伍，并当场打死了上千人，这一辉煌的战绩令林天桂留下的几名达雅人的向导都目瞪口呆了，他这时才感到火器的可怕。

夕阳就要落山了，马来人也惧怕大山和黑夜的可怕，停止了进攻，退了下去。看到他们退走了，黄向辉不再恋战，在达雅人向导艾力等人的领路下，黄向辉带领着侦察大队走进大山，向神秘的达雅人的居住地走去。

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在大山的森林深处沼泽旁，隐约可见一些木屋和木板制作的围墙，有不少木屋还建造在水泡之上，形成了鲜明的特色。

走进最前面的一个木屋，在火把的照射下，就看见门口挂着几个白色人头骷髅。有的小战士看到这情景，不由得失声叫了出来。

艾力是个爱说话的年轻达雅人，他接触过很多华人，对华人的语言和习性也很熟悉。看到有的战士感到害怕，更多的是好奇，就笑着说：“你们不要害怕，我们达雅人又叫猎人头族，我们喜欢把敌人的人头做装饰品挂在自家的门口，谁家挂的越多，说明谁家勇士越勇敢。这是多斯的家，他曾经砍下十几名马都拉人的人头，把这几个挂在家门口在炫耀他的战绩。”

好奇怪的风俗，战士们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被这里奇异的风俗吸引了。

林天桂大酋长热情的迎接侦察大队的战士们的到来，他这个部落足有五六千人，是附近比较大的部落，战士们被热情的达雅人纷纷请到自己的家中，一同吃晚餐。

在火红的篝火旁，林天桂酋长和艾力陪着黄向辉和福伯在喝酒，当地特产的白酒煮的大虾和香喷喷的野猪肉令黄向辉不忍住口。喝酒的过程中，林天桂酋长介绍起达雅人的历史。

故老口语相传，婆罗洲的达雅人的祖先是来自中国，他们是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大约一千五百多年前，达雅人的先人离开天灾人祸和战乱频繁的云南等地，一部分人几经辗转，终到达婆罗洲岛，在这里世代生息繁衍，形成了现代的达雅人。婆罗洲的兰芳共和国就有很多达雅人参与，他们与华人一起抵抗荷兰殖民者的侵略。兰芳人前后与荷兰总共打了三十多年，是婆罗洲抗荷最久的抗战。在深山老林里，他们的后裔已同化为达雅人，在这一带便有很多姓林、姓黄等用华人姓名的黄色达雅人。

林天桂的祖上就是兰芳共和国的一位领导人，兰芳共和国被荷兰人打败后，他的祖先就来到这里和达雅人一起生活，现在成为了这里的酋长，他的身上流淌着华人和达雅人的血脉。也正因如此，他们和华人交往很近，部分人还保留着华人的语言，他们一直和荷兰殖民者和当地土人为敌。

神秘的婆罗洲，神秘的达雅人，令黄向辉和侦察大队的战士们真正感到了一种回家的温暖和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