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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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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逢夕宁视线落回云露身上,十分不解:“你有事?”

崔茜西见云露直愣的眼神不对,拉着逢夕宁手臂,急忙打岔:“我看学姐在那边,我们去看看。夕宁,走吧。”

云露背着包,还挺大,也不知道里面还装着什么东西。

崔茜西旁观者清,觉得此刻的云露,从头顶到脚尖都写着来者不善,心里莫名恐慌。

逢夕宁摸摸崔茜西以示安慰,目视云露的眼光,吸了一口气,道:“今天你我都毕业。既然来了,你就高兴的参与。你问我高不高兴,我当然高兴。难道这舞会我还得哭不成。”

云露挂上不明所以的笑容:“哦是吗?那我祝你一辈子都这么高兴下去。”

还没等逢夕宁开口,云露却突然倾身压过来,凑到逢夕宁的耳边,轻声道:“但你也别得意忘形。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你让觉修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逢夕宁,你知不知道,你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总得有人来了结你这无法无天的性子是不是?你说呢。”

逢夕宁心里只道荒唐。

秘密?

她此生唯一的秘密,不该随着Jas的移民,从此消失在大洋彼岸吗?

没由来的爱,亦没有没由来的恨。

她同云露连基本的友谊都不算,不过是吃过一顿敞开心扉的饭,现下却被别人记恨了去。

当初拒绝去看梁觉修,就已经表明自己不想再同这个少年时期便结识的人再有联系。

怎么?不好吗?不正好可以让云露体贴地陪在自己意中人的身边吗?

现在又跑自己面前来,说自己让梁觉修不好过,那这是,自己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哪有这般不讲理。

逢夕宁保持冷静,还在好心劝:“云露,适可而止。梁觉修是梁觉修,你是你。男人并不值当你为他们发疯发癫。”

然而云露已经是走火入魔。

不欲再听她啰嗦半分。

她像是抓住别人的把柄,非要把这口子给撕开给世人看,才肯最终罢休。

云露转身,手一扬。

一沓白纸,漫天纷飞。

犹如那日逢夕宁在天台,撕碎病历单,撒落空中,白雪片片,最后尘埃落地。

舞会因为这一插曲,戛然而止。

白芷语刚还沉浸在光彩夺目的舞步里,现在却被哄闹声给打岔。

“什么情况?”在场人纷纷扰扰。

待白芷语分清事态,她扯下头顶的璀璨王冠,对着始作俑者云露随即破口大骂:“云露,要死啦!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的舞会Queen。我要录下来以后给我的未来bb看的。为什么你要来破坏!Daddy,你看她!”

白大小姐转身,冲着二楼的白仟撒娇焦急,眼泪都快气出来。

气人!

太气人了!

校长也是摸不着边。

云市长的女儿,大庭广众,失去风度,到底是想干什么?

陈裕景本是长身踱步而下,走到一半,见那不听话的人遇上有人上前交谈,没过一会儿,对话之人,便甩了厚厚的白纸往空中扔。

接着就是白芷语瞬间大叫。

其他着装华丽的男男女女,低头看热闹般捡起。

“这是什么啊?”

“怎么全是英文描写。看起来像是医生的诊断笔迹。”

“啊?!快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抽气声、惊讶声、唏嘘声,不过半刻,最后便齐齐铺天盖地的涌向了逢夕宁。

病患的名字,是Cele Feng。

病患的描述,时间跨度从去年5月初,到今年,历历在目。

起初,是她说。

医生,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总是想要一场爆烈的性.爱。我想让他粗糙干燥的拇指拂过我敏感的身体,布满青筋的手臂顺着我的小腹蜿蜒起伏,最后抵达我的喉咙,再狠狠捏住。

我要他宽硬的大拇指,插入我的口腔,再让我心甘情愿的用牙齿咬住,津液随着碰撞飞溅,我想与他共沉沦。

医生,怎么办,我脑子里就是不停的叫嚣。我这样,是不是不对,不检点,很羞耻。行为算不算下贱,我看过很多资料,他们说这是罪恶下流的。医生,救救我。

后来,是她啜泣的哭。

我没做对不起姐姐和爸爸任何事,为什么姐姐总是不喜欢我,我做了很多事情讨好她,可是她依旧觉得我整日活的无所事事。爸爸也是,爸爸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的好。

医生,世界上最后一个对我真心实意的人,也背叛了我。我是不是真的像姐姐骂我那般,不值得别人对我好。

医生,给我开药好不好!我不想再这样受折磨了。你开什么我都吃,我只觉得自己脏,要是被爸爸和姐姐知道我的病情,会打死我的!我害怕。我求求你了!

医生。

救、救、我。

再到后来,是她微弱的笑。

病历单上,医生的字迹轻快,飘柔,时不时会在病情描述里,画上一朵柔软的云,一个甜漾的笑脸。

想来也是被当时病患的心情所感染。

她说。

医生写。

我遇到了一个人,他穿西装很好看,斯斯文文,双眼深邃迷人,说话做事很古板,时不时被我气,却又拿我无可奈何。

他不会嫌我笨,虽然常常听不懂我的话,还是耐心听我讲下去。

我脑子里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和小怪癖,他允我,怜我,陪着我。

我冒犯他,蛮横不讲理的闯入他的世界。

我以为他会把我赶出去。

可是医生你知道吗。

他没有。

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

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就连崔茜西也一张接着一张的捡起那些白纸黑字的病例复印单,不断地皱眉确认。

逢夕宁指甲已经深深嵌入血肉里。

脸色苍白,嘴唇发颤。

她一字一句,眼眸里是逐渐开始溃散的光,连带身体都悬悬欲坠,质问道:“云露,所以,这就是你同我说的,我的秘密,对吗?”

云露神色惬意,满脸畅快。

她逼近她,把自己比作天降正义,高举清白的廉耻之剑,对着逢夕宁自以为是的审判。

“是。我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你逢夕宁,就是个玩弄人心的荡.妇!仅此而已。”

她骂她荡.妇。

不是空xue来风。

每次就诊完,医生就会在结尾处写下病症结论。

Sex addi.(性瘾)

三个字,本该就此掩埋天日,却被云露用不正当的手段抛了出来。

她势必要她,背上一辈子的难堪。

可云露忘了。

这不是难堪。

这是病。

清纯妖冶的皮囊下,是自我、本我、还有超我的互相矛盾。是身与心无法和解的欲望冲突。

是病,就不该当成伤人的利器。

崔茜西看着结论,从不敢相信,再到眼熟的Jas的亲笔落签。

她惶然转身,身子颤抖如筛糠,声线不稳,抓着逢夕宁手臂小声问:“宁……宁宁,这是真的吗?”

云露报复完,她痛快了。

也满意了。

陈裕景解开西装扣,眉头微拢,停下下楼的脚步,弯腰捡起落在脚边的一张纸。

纸上写着日期。

那是她最后一次去诊所。

Jas暖心拥抱,询问她病情如何。

她坐下,像往常一样,闻着咨询室里的橙子精油,精神渐渐放松。

少女第一次在善解人意的医生面前,露出羞赧、坚定、大胆又无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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