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朵玫瑰(1/2)
四十九朵玫瑰
晏明姝走后,江司屹给司机拨了个电话,吩咐道,“太太想去哪儿,送她过去。”
顿了顿,江司屹又补充,“她不让送,就别送了。带上保镖跟着她,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晏明姝一走,整个办公室好像就空寂了下来。江司屹仰躺在座椅靠背上,双眸微阖。脑海闪过这么多年的一幕幕。
其实别人都说,是晏明姝一个落难千金需要他的帮助,离不了他。
而旁人都不知道,根本是他,从五年前开始,就离不了晏明姝了。
明明是她先招惹的他,最后率先一走了之的也是她。
而从始至终,念念不忘的,只有他。
…
过了会儿,在江司屹的吩咐下,薛臣拿着晏明弦的身世资料进了办公室。
一沓厚厚的资料在桌上摊开,暴露于江司屹的眼前。
“有备份吗。”
“有的。”
江司屹颔首,开口的语气淡漠,“和晏明弦约个时间。”
这段时间薛臣一直密切关注晏明弦的动静,刚才见到太太魂不守舍地出了门。
他直觉便有些不好,观察了会自家老板的脸色,才试探地问道,“江总,太太似乎…”
江司屹擡手,似是阻止的样子,“我知道。他不会做什么。”
薛臣这才讪讪闭了嘴。
他转而想起另一件要和江司屹报告的事,鼓起好大的勇气,半晌才向江司屹坦白,“江总,对不起,我之前有件事觉得没必要,便没和您汇报。”
盯着老板的眼神压力,薛臣艰难开口,“之前查证晏明弦身世的时候,我还查到太太小时候因为有人污蔑太太的母亲,和那些人打过不少架。”
“后来在老晏总的施压下,这些事情才不了了之,说的人少了,也没人再敢招惹太太,但是因此太太的路人缘也差了很多。”
所以现在外界流传的,关于‘晏明姝配不上江司屹’的言论,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曾经和晏明姝有龃龉,对她戴了有色眼镜的一些人。
此话说完,办公室内好长时间都没有声音。
薛臣整个人战战兢兢的,悄悄擡起眼来看向江司屹,他跟着江司屹满打满算也有四年时间了,关于江司屹和晏明姝曾经的那些纠葛他一概不知。
当时没有汇报这件事,他也曾仔细揣摩过自己那时候的心思。
或许是因为觉得向来英明睿智的老板,对太太,充其量也只是喜欢罢了,并不觉得老板会对太太有更进一步的更深沉的爱意。
但是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简直将薛臣彻底砸懵。
他家老板,好像比他以为的,还要更早地,沦陷了。
薛臣低头,言辞恳切,“江总,这次事情是我做错了,随您处罚。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没有下次。”
随后,男人清瘦指骨在桌边扣了两下,开口的声线愈发淡冷,“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薛臣浑身一个激灵。
底线。
一个人的底线,往往是那个人最重要的东西。
老板的底线,永远是太太。
没等他再次表达衷心,江司屹又道,“最近公司简单的事情你和副总都处理了吧,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打扰我。”
“老板…”
自从和太太领证后,老板行程向来不定。
只是最近倒还真是有一件大事,薛臣欲言又止。
“说。”
“和温氏合作的那桩投资案,需要您的把关,两日后的会议需要您的出席。”
顿了顿,薛臣多问了两句,“您是有哪里的行程吗?需要提前帮您安排吗?”
江司屹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后又简单解释一句,“欧洲。”
只这两个字,薛臣顿时明白了老板的打算。
晏氏,差不多该恢复原样了。
…
晏明姝如约来到了晏氏楼下。
介于办公室里有那副碍眼的画,她实在不想进去。
晏明姝低着头打字,[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过期不候。]
晏明弦此时正坐在晏氏顶楼办公室的办公椅里。
从外面来看,晏氏整座大楼和往日并无不同。
总裁办公室里的陈设亦是无一丝变化,助理依旧守在办公室外的格子间办公。
可是这座大楼,早就空荡褴褛,只剩下两个人了。
不出意外,下个周,晏明弦就要回欧洲了。
有爷爷在欧洲,晏明弦不信阿姐不会跟他走。
收到晏明姝的消息时,晏明弦嘴角牵起那么一点未尽的笑意。
男人转眸看向墙上的那副画,是不想看到它吗?
为什么不想看到呢。
明明那么漂亮。
晏明弦颇觉得几分可惜地笑了笑,等和阿姐一起去欧洲的时候,他还想带着呢。
去往欧洲需要带的行李等一应东西已经差不多收拾妥当。
助理今天来问他,要把这幅画带走吗,带走的话需要尽快打包寄到欧洲。
晏明弦没让,他想的是,等到时候。
他会亲自摘下来,擦拭干净,亲手带在身边,跟着他漂洋过海到达欧洲。
盯着手机上最后的[过期不候]四个大字。
晏明弦脚步悠悠,出了办公室门。
十分钟后,晏氏楼下的咖啡厅。
晏明姝望着眼前的男人。仍有几分恍惚。
她和晏明弦,怎么就到了这般敌对的位置了呢。
伦敦求学五年,明明是晏明弦,像个哥哥一样地照顾她啊。
没有察觉他的那些心思前,在晏明姝的心里,可能还比江司屹重要。
可是现在…
晏明姝收回思绪,眼下除了公司,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晏明弦,你把爷爷怎么了?”她紧盯着男人的眼睛问道。
晏明弦没答,悠悠啜一口咖啡,望向窗外,语气淡到几乎没有,“阿姐,下雪了,伦敦四季温差小,更适合我们生活。”
晏明姝顺着他的视线往窗外看去,这才发现,这座城市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簌簌雪花,漫天飘扬。给初冬萧瑟干枯的街道铺上一层艳丽的雪白。
接着,在晏明姝逼问的眼神中,晏明弦像是落败般地回她,“没怎么,要不是我,爷爷早就…”
晏明弦望一眼晏明姝苍白的脸色,到底是顾忌着最后的那一点情分,不想把她逼得太紧。
解释道,“爷爷在你回国前半年身体就出现了问题,现在正在伦敦的医院治疗。”
“现在呢?”
晏明姝小脸上盈满了焦急之色,“现在爷爷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现在的话…”
索性爷爷没什么大事,晏明弦刻意卖了个关子,“阿姐跟我去伦敦,等你亲眼见到爷爷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去?”
听到爷爷身体有问题,晏明姝整个人都有些坐不住,恨不得赶紧插上翅膀飞到爷爷身边。
晏明弦望她一眼,没说话。
晏明姝语气有些急,“到底什么时候,晏明弦,你什么时候这么墨迹了。”
“阿姐,想要去看爷爷,”晏明弦刻意停顿一下,将一份文件缓缓推至晏明姝的眼前。
而后男人长腿交叠,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谈判桌,一副谈判者的姿态,“就把这个签了,干干净净地跟我去欧洲。”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映入眼帘,晏明姝看着,呼吸骤紧,细白指尖几乎是一瞬间捏紧了手包细细的带子,有些不知所措。
刚刚在来的路上,她其实有预料到晏明弦一定会借着爷爷做些什么。
但是直到真的到了这一步,还是觉得痛心,晏明弦竟然真的拿对两人最亲的爷爷作为筹码,威胁她跟江司屹离婚,好跟他去欧洲。
他怎么敢的啊?
看见晏明姝隐有迟疑,晏明弦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和他在一起,外界都不看好,何必呢,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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