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静水流涌之辉（1/2）
第149章 静水流涌之辉
一个非常晴朗的早晨, 天空如同被水洗过一道一般清澈，伞雀在窗沿边围着散碎的面包屑团团转，叽叽喳喳交换着秋日的讯息。
这间在伊黎耶岛上几乎无人涉足的小屋终于被敲响了。
“谁啊——”芙宁娜拍了拍手上的面包碎屑, 拉长了嗓音打开门。
门口站着的那维莱特看到了芙宁娜, 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最高审判官大人收起了自己的手杖。
“芙宁娜女士, 明天就是你的就任仪式了，您居然现在还躲在这里，要不是您至少还记得出门之前留封信，我真是不敢想……”
芙宁娜疑惑地看着这位看起来十分威严的陌生人, 一时半会还没理解他这一连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对，你也好久不见，炼金术师。”那维莱特顺道一起同匆匆赶过来的江云打了个招呼。
“那维莱特大人，”江云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芙宁娜大人在我这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完，我带她去收下尾，您要喝杯茶吗？”
“谢谢, 清水就可以。”
“江云……”芙宁娜本能地拽住了江云的衣袖,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如剔透蓝宝石的眼睛中隐隐有星点积聚。
“走吧, ”江云咬咬牙，把脸转过去, 没有看她的眼睛，而是直接拉住了芙宁娜的手带她进了实验室。
他从实验柜的最里面取出了一瓶炼金药剂，放在了女孩的面前。
银白的粉剂在淡粉色的溶液之中漂浮旋转, 聚集又消散，最终只残留星星点点如坍缩星辰的微光。
芙宁娜看着那瓶药剂, 她突然平静地擡起了头看向炼金术师，在某一个瞬间，江云甚至感觉那如海般清澈的眼睛已经看透了他的内心。
“到了我该上台的时候了，对吗？”
江云抿了抿嘴，轻轻点了点头。
“你会来看我的演出的，是不是？”芙宁娜再次确认道。
“……对的。”
女孩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只是充满信赖地扭头看了自己的这位养育者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药剂一饮而尽。
“甜甜的，有点像是泡泡桔的味道……”她最后发出一声低低的呢喃，便闭上了眼睛，趴到了桌上。
江云给她拿了一个枕头垫住了脖子，然后就坐在旁边，默默地等着她的重新醒来。
“你会忘记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从此以后，你将会是一个合格的水神……”
沙漏倒转了三圈，趴在桌上的女孩轻轻动了动，她有些迷茫地擡起头，用惺忪的睡眼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
“芙宁娜大人，您醒了？”一个穿着淡蓝色斗篷的青年男子站在她的面前，轻轻将手上的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芙宁娜大人……哦对，”记忆在芙宁娜脑海中闪回，她总算是从那虚幻的梦境之中醒了过来，“我是水神芙宁娜，你是谁？”
江云轻轻欠了欠腰：“在下乃一介炼金术师，江云，您今日来我这为就职典礼订购了一串项链，您忘了？”
芙宁娜这才注意到一旁托盘之中熠熠生辉的硕大蓝宝石项链，她惊叹地想要伸手触碰，但转而想起来这似乎是极不符合水神身份的动作，她勉强把嘴角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但那如宝石一般明亮的眼睛之中，江云还是能读得出来她的兴奋。
“你的项链……嗯，我很满意。”芙宁娜自以为倨傲得体的点了点头。
“我的荣幸，”江云沉静地答道，“审判官大人已经在外面等候您许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芙宁娜感觉有些慌乱，她胡乱地应了一声：“哦，是的，那我先出去了……咳，本神体恤下属，就不在此久留了。”
门外的大审判官见到芙宁娜出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芙宁娜女士，我们需要去准备接下来的就职典礼了。”
芙宁娜昂着头，目不斜视地走在那维莱特前面，在离开小屋的时候，她突然停住脚步，看向身后的大审判官。
“对了，这个炼金术师他很优秀，邀请他一起来参加我的就职典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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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水神即将就职的消息在机械鸟的挥翅下传遍了整个枫丹的大街小巷，这绝妙的好消息给自前任水神厄歌莉娅陨落后便一直陷入被神明抛弃的恐慌之中的枫丹人们打了一剂强心针。
实在是可喜可贺，谁能想到那位总是真人不露像的信任水神大人终于要开始对枫丹的统治了呢！
神明归位，一切秩序都将稳定下来，这难道不算是天大的好事？
江云随手掸去发丝上沾到的彩片，略一没注意，却被几颗糖果给砸到了额头。
站在楼上撒糖果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江云歉意一笑，随后又抓了一把糖挥洒出去：“来，大家一起分享分享水神就任的喜气！愿水神庇佑你我！”
江云也笑着回道：“愿水神庇佑你我。”
他无奈地剥开糖纸，把一枚金灿灿的硬糖含进了嘴里，又酸又甜，是泡泡桔口味的。
浓郁的奶油、黄油甜香从街道远处蔓延过来，水神蓝色冠冕形状的蛋糕被随意放在面包房前供路人随意享用，既为招揽客人也为庆祝。
整个枫丹廷都成为了一个大蛋糕，彩带一条接一条的在灯柱上飘扬，孩子们在这个难得的好日子里都换上了新衣服，手上抱着饼干，嘴里咬着糖在街道间嬉笑打闹，轻铃的笑声在街巷间萦绕，就如点缀于蛋糕之上的糖果，就连在天空飞翔的机械鸟，脖子上都扎上了天蓝色的绸带，在风中发出唰啦啦的声响。
江云缓步穿过这条枫丹最为繁忙的大街，离就职仪式开始还有段时间，他随意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来点了一小杯黑咖啡。
不多时，服务员便把他的咖啡端了过来，一起的还有一碟附赠的小圆饼干。
“为了庆祝水神大人就职，老板为本店所有顾客都附赠了一份礼物，愿水神庇佑你我！”服务员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愿水神庇佑你我，”江云将碟子接了过来。
他尝了一口黑咖啡，果然是意料之中的苦涩，他轻轻把咖啡杯放了下来，果然他还是更能接受茶水一点。
隔壁茶座闲聊的声音飘到了他耳边。
“你听说了没有？这位新就任的水神，据说名字叫做芙宁娜·德·枫丹，多好的名字啊，水的女儿，伟大的枫丹统治者，新任水神芙宁娜大人！”
“要我说这位大人一定如同海浪一般澎湃热情吧。”
“那可不一定，万一如湖水般静柔美丽呢，前任的厄歌莉娅大人不也是如此温和慈爱之人吗？”
“最关键的是，这位水神大人一就任，嘿，那个新来的审判官可嚣张不了多久了，上次就那几个审判庭的小啰啰可给我惹出了不小的麻烦。”
“可我怎么听说他前些日子的审判就是咱们那位新任水神大人指令的呢？”
“诶，那怎么能一样，他必然是仗着水神大人的权威欺上瞒下……”
姜云慢慢咀嚼着圆饼干，饼干香甜的黄油中和了咖啡的苦涩，他低低嗤笑了一声，是啊，谁不能说这位新水神将为整个枫丹，乃至整个提瓦特带来全新的源泉。
那将是崭新的水，崭新的潮汐，还有崭新的洋流。
他把饼干咽了下去，将杯中最后一点黑咖啡一饮而尽，在碟子上留下了两枚银币，站起身，追寻着人群流动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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