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在一切史诗的最后(1/2)
第100章 在一切史诗的最后
显然, 兰德里希的吹嘘并非夸大其词,在角斗士们撞开劳伦斯庄园的大门,寻找每一处可能藏有人的密室的时候, 他们只找到了一个躲在地窖的管家, 顺带还有那塞满全身衣兜的金银珠宝, 随着他的动作而止不住地往外漏。
“劳伦斯人呢!”
管家在周围密集的视线环绕下瑟瑟发抖, 不住地将从口袋里溢出来的珍珠项链往兜里塞:“老爷他……他一直待在书房,他说自己要想一个贵族一样死去,让我离开了。”
“劳伦斯他根本不在书房!”格雷沙姆像拎小鸡仔一样把管家拎了起来,顺手抖了抖, 稀里哗啦间数不尽的摩拉宝石从他身上滚落下来。
“密道,一定是密道!书房里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到外面去,但是这是只有劳伦斯家族家主才能知道的秘密,我们这些下人是见不到的!我向巴巴托斯大人发誓句句都是实话!”
格雷沙姆冷哼一声将他放了下来, 但将书房检查了一遍,却怎么也没有找到一丝密道的踪影。
“等一等,我……我知道密道在哪里!”有人费力地从拥堵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格雷沙姆定睛一看, “厄伯哈特……”
对于这位曾经将他抛弃的小主人,格雷沙姆其实并非没有怨言, 毕竟如果不是厄伯哈特的花言巧语,他或许并不会放弃赎身的机会, 但是此时看到他狼狈的模样,格雷沙姆还是颇为感慨。
厄伯哈特这几天一直被江云关在地下室,说是被锁住了倒也并不那么确切, 他只是扔给了厄伯哈特一书架的书,还有一道颇为复杂的元素通路题, 告诉他什么时候解出来,什么时候再把他放出去。
事实证明,一个人要是被逼急了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被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元素转换单位弄得头晕目眩之后,厄伯哈特终于通过穷举法找到了问题的答案,赶上了这最热闹的一场好戏。
此时,什么贵族的荣耀、纯洁的血液都不重要了,对他而言那些贵族族谱的价值还不如一道□□转化分析题的答案来得更为重要,毕竟要是真能解决在水中有方向地传导电路的问题,他是真的可以拿到十万摩拉的。
“我曾经误入过一次书房偷看到过兰德里希打开书房的密道,当时他就借着这条通道躲着伯爵夫人和侍女幽会!”他连父亲都不愿意喊了,死老头,拿着继承人的位置当萝卜吊他这头驴,到头来把自己给玩了进去,事实证明智力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一点炼金术小花招耍的团团转,当然,他选择性地忘记了自己也是被耍的团团转的其中一员。
“把书桌上的那盏台灯顺时针转120度,对,不要转过头了,然后就可以推开旁边的书架!”
格雷沙姆将信将疑地依照厄伯哈特的方法,果然书架背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快追上去!”
“走!”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身上挂满了黄金怎么样都跑不远。
没有多少距离愤怒的群众们就抓到了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兰德里希,因为不舍得把身上的黄金放下来,他只能拖着肥胖的身躯一步一挪地向前爬。
兰德里希被从密道里拖了出来。
“贱民,我可是神明大人钦定的贵族……唔!”他似乎还想要垂死挣扎,只可惜话刚说出口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块抹布塞进嘴里堵住了他的话。
温妮莎沉沉地看了这原本高不可攀的贵族老爷一眼,他被用麻绳一圈圈地捆住,肥胖的身体不断扭动,眼神仓皇茫然地胡乱张望着。
就是这些愚蠢贪婪的混账,仅仅凭借一些虚无的贵族名头,给整个蒙德城带来了多么沉重的痛苦啊。
她挥一挥手:“带走,把他们带到高塔上去,让整个蒙德城的居民们审判他们的罪恶!”
原本为享乐而建的高塔此时成为了这些贵族们无法逃脱的囚笼,但同他们的罪恶相比,他们此时所遭受的惩罚又有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可以及得上那些曾葬身于高塔之上少女的痛苦吗?
审判进行的很简单,在神明的见证下,在这座推翻神像后建起的高塔上,每一个曾经的贵族都被拎了出来,只要地下的居民能说出他做的哪怕一件好事,都可以从高塔上释放下来,稍后再具体审判其罪行。
但如果连一个愿意为他站出来说话的平民都没有,那么就只能接受风神的裁决了——他会被从高塔上直接推下来,至于死不死就看运气了。
毫无疑问,兰德里希没有获得任何一个人的赦免,他的死亡是对那些曾经痛苦绝望的少女们最大的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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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箱又一箱的葡萄酒被运了过来,曾经只有贵族可以踏足的广场成为了今夜狂欢的场所,在这里我们首先要感谢一下天使的馈赠江老板的慷慨大方,虽然他本人发出了一些并不是很和谐的声音,但是在群众们友善的劝说下(尤其是某位善使大剑的红发女子),他很快便通情达理了。
从贵族仓库中取出的蜡烛将广场照映地灯火通明,尽管并不是节日,但所有的彩带丝绸都被装饰了出来,游戏、摊贩,因为少女失踪戛然而止的羽球节庆祝继续了下来。
作为“羽球公主”,瑟琳娜站在高塔上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她将羽球向着空中高高抛起:“以风神大人的名义,愿获得羽球之人在下一年里幸福快乐,也祝愿整个蒙德丰饶、自由。”
在经过激烈的角逐后,羽球被一位孩子抢到了,据说因为羽球恰好砸中了他的苹果糖这孩子差点哭了出来,不过幸好买糖的小贩很快就重新给他补了一根更新更大的。
第一束香槟金黄的酒液喷出,很快各式各样的酒香在广场上弥漫开来,大家纷纷举杯,为了风神,为了温妮莎,为了每一个抗争之人,也为了这重新到来的自由。
“我想贵族制度是时候该退出舞台了,你觉得建立一个骑士团来替代城防护卫队的工作如何?”
温妮莎和柯尔特坐在酒桌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这些酒具餐具由旧贵族们友情捐出,幸好温妮莎还是清楚江云的底线,没有把他的酒馆彻底搬空——只好把桌子和椅子给他留下来了。
“来了,属于你们两个人的高□□落。”江云将两杯火红的鸡尾酒放在了桌上。
“多谢……噗!!!”温妮莎被入喉辛辣的酒液呛得一口直接喷了出来,“这不是薄荷酒吗,怎么会这么辣!”
“诶嘿,”江云笑眯眯地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我往里面加了一点点绝云椒椒酱,毕竟抗争总是激烈的嘛……当然,酒已售出,概不退回!”
“奸商啊……”温妮莎拎起手边的重剑就要砍了过去,格雷沙姆等人感觉放下酒杯一把拦住:“冷静啊冷静,不要动武,把他喝破产就是最好的报复了!”
留声机里的圆舞曲丝滑地流淌着,琴师和瑟琳娜在舞池中轻盈地转动,另一边的帕西法尔和魔女似乎就狼狈的多了。
作为受过专业贵族教育的大少爷,跳一曲圆舞曲自然不在话下——如果他有一个正常的舞伴的话。
“往后走,往后走两步……哎呦!”
快准狠,魔女的鞋跟毫无偏差地隔着靴子踩中了帕西法尔的大脚趾,可怜的盗贼此时全无原本的灵活,他只能狼狈地躲避着魔女与其说是舞步倒不如说是攻击的高跟鞋。
“说真的,我觉得跳舞其实没必要用上死之隙这么高端的技巧……哎呦,我不说了不说了……”
麻烦了,这回跳完舞好歹要去找江老板要一瓶治疗药水。帕西法尔快速躲开魔女的稳稳一脚,如是想到。
柯尔特偷偷看着悠悠吹着笛子的晨光,纠结了好一会,咬咬牙一攥手心,终于下定了决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装作不经意走到了少女身边。
“你……你好,我是柯尔特,请问能邀请你一起跳一支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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