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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阴阳互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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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褐色的檀木匣在案头泛着温润的光,张思贞小心翼翼地拂去表面的薄尘,揭开匣盖的瞬间,一股陈旧的墨香裹挟着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叠泛黄的医案手稿静静躺在里面,边缘微微卷起,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他屏住呼吸,双手轻轻捧起手稿,展开那页标注着 “岭南消渴案” 的纸张,师父遒劲的字迹跃然眼前。

“治湿不泥于燥” 几字如铁画银钩,笔锋凌厉,尤其是竖笔之处,力透纸背,在纸张背面形成一道细微却清晰的凸痕。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痕迹,仿佛能触摸到师父挥毫时的专注与执着。恍惚间,师父晚年常说的 “执两端而用其中” 的教诲在耳畔响起,这句话蕴含着中庸之道,在中医诊疗中,意味着要权衡病症的寒热虚实,找到最恰当的治疗方法。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放置的《青囊经》,心血来潮地翻开那页标注着 “中病即止” 的朱砂批注。两相对照,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 同样是起笔重按,如磐石落地般沉稳,彰显着医者下笔时对病情判断的笃定;收笔轻提,似飞鸟振翅般轻盈,体现出对用药剂量的谨慎斟酌。这惊人相似的笔势,不正是医者临证时审慎态度的生动写照吗?每一笔落下,都是对生命的敬畏;每一次收锋,都是对疗效的考量。

“您看这桑皮纸。” 张思贞用镊子轻轻夹起手稿修补处的纤维,缓步走到窗边。此时,皎洁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倾泻而入,洒在他手中的纸张上。他将纸张举起,对着月光仔细观察,桑皮纸特有的纹理清晰可见,那些细密的纤维如同交织的网络,承载着岁月的痕迹。

“百年前的医者用桑皮纸修补‘去附子’的段落。”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讲述一个跨越时空的故事,“那时,或许是某位医者在临床实践中发现,对于某些患者而言,附子的燥热之性太过猛烈,容易伤阴,故而决定删去这味药,并用桑皮纸细心修补,留下自己的见解。”

“而三百年前的先辈,又在同处留下‘脾弱者减半’的刻痕。”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那道微微凹陷的刻痕,“可以想象,那位先辈在面对脾胃虚弱的患者时,深知药物剂量的重要性,斟酌再三后,慎重地刻下这一提醒,希望后世医者能够引以为戒。”

目光缓缓上移,落在师父的批注上,“治热不偏于寒” 几个字写得刚劲有力,却又不失圆润。“师父的手稿又在此处强调‘治热不偏于寒’。” 张思贞的眼神中满是崇敬与感慨,“他老人家一生行医,见过太多因用药偏颇而导致病情加重的案例。在治疗热证时,若一味使用寒凉之药,极易损伤脾胃阳气,得不偿失。”

月光下,纤维间隐约可见的墨渍交叉成网,不同时代的字迹相互重叠,有的已经褪色,有的依然清晰。这哪里是简单的修补?分明是历代医者在同一条医理的河流里,不断加固着堤防。每一次批注,每一处修改,都是医者们智慧的结晶,是他们对生命的尊重,对医学的执着追求。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张思贞仿佛看到了百年前的医馆,一位医者在昏暗的油灯下,眉头紧锁,反复研读医案,最终下定决心修改处方;又看到三百年前的书房,一位饱学之士手持刻刀,在纸张上郑重地刻下提醒;还有师父年轻时,在案前苦读医书,不时提笔批注的身影……

张思贞正沉浸在思绪中,苏瑶突然的轻呼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他循声望去,只见苏瑶正俯身盯着那页医案手稿,眼中满是惊讶与赞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方才洒落在纸面上的太极水痕,不知何时已悄然干涸,却留下了令人惊叹的痕迹。

月光如水,静静地流淌在桌面上,为那道干涸的水痕镀上了一层银边。原本普通的纸张上,此刻竟显现出清晰的阴阳鱼轮廓,宛如一幅天然的太极图。更令人称奇的是,薄荷叶的叶绿素与紫苏叶的花青素分别渗入纸纤维,在阴阳鱼的眼位形成了两点天然色斑,仿佛是画龙点睛之笔,让这阴阳鱼瞬间有了灵动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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