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眼前，已是一个全新的世界。（1/2）
第104章 眼前，已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辆黑色轿车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尖锐的刹车痕迹,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嘶鸣，猛然停在林锐所住的公寓楼下。
车身还在晃动，陶乐乐已经拉开车门, 冲了出去。
乐乐, 冷静点！等我一起！韩医生慌忙拔出钥匙，快步追上陶乐乐的身影。
仰望向上, 十二层的居民楼在暗夜中参差错落地亮着灯火，本该是温馨的万家灯火, 此时却像一双双冷漠的眼睛, 无声地俯视着楼下的紧张场景。
电梯一层层爬升, 陶乐乐焦躁地反复按着九楼按钮, 指节发白, 手机屏幕上林锐的号码依然顽固地闪烁着无法接通的提示。
韩医生靠在电梯角落, 眼中的担忧越来越深。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不需要任何指引, 一条混乱的路径已经无声地告诉他们林锐家的方向——那是一场暴力入侵留下的痕迹。
电梯右侧的公寓门敞开着。
几只鞋子被粗暴地踢开，杂物混乱地铺满了走廊，一直延伸到电梯门口。
门框上, 几道新鲜的划痕触目惊心。
林锐！陶乐乐喊着, 双眼通红，毫无顾忌地就要冲进这片狼藉。
韩医生眼疾手快,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刚好能阻止她却不会伤害她。等等！
这情况太危险了, 我们应该报警！
陶乐乐猛地甩开他的手：现在报什么警？！警察一来就会封锁现场, 那芯片就永远找不到了！
韩医生与她对视片刻，看到了那双眼睛里坚决的光芒, 终于咬牙点头。
他迅速脱下外套，熟练地缠绕在右手上，左手牢牢护住陶乐乐的肩膀，带着她谨慎的走入这间房间。
公寓内部比走廊更加触目惊心——抽屉被翻了个底朝天，书架歪斜在地，每一个可能隐藏物品的地方都被粗暴地搜查过。
在客厅的木地板上，几滴暗红色的液体已经半干，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这里发生的暴力冲突。
陶乐乐屏住呼吸，心跳如雷，眼睛快速扫描着每一个角落。
老地方……什么是老地方……
突然，她的视线被固定在房间最远的角落。
那里，一个人形玩偶孤零零地趴在地上，背对着他们，仿佛是这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又像是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找到了！陶乐乐几乎是扑了过去，膝盖重重地撞在地板上，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颤抖着双手翻转玩偶，露出那张她曾无数次见过的脸——萧临川的玩偶，嘴角挂着那标志性的讥讽微笑。
陶乐乐仔仔细细捏了捏玩偶，指尖感受到了——在玩偶松软的身体某处，有一个不自然的坚硬物体。
对不起了，她低语，从包中掏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剪刀，反正令闻姐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你也不需要再陪着她了。
剪刀毫不犹豫地刺入玩偶柔软的身体，白色的棉絮如同生命终结时的最后呼息，纷飞在空中。
在萧临川破碎的身躯中，陶乐乐的手指触碰到了那个冰冷的硬物——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上面刻着一串几乎看不见的数字。
她小心翼翼地捏起它，举到灯光下，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
就是它！
——
别墅门前，一个银色刘海在夜风中微微摇曳的女孩早已等候多时，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修长的身影在日光下投下一道剪影。
怎么是你？王亦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解，眉头微皱，备份不是应该由林锐负责的吗？
陶乐乐上气不接下气，她擡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一时说不清楚，但肯定是灵动娱乐找上门了！林锐的公寓像被炸过一样......她喘了口气，我们已经报警了。灵动娱乐不敢闹出人命，老韩现在跟着去配合调查了。
王亦可闻言，眉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屑：灵动娱乐做事怎么这么脏！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示意：算了，不管他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数据。你先跟我来。
陶乐乐跟着王亦可走进这座豪宅，大理石地面映照出两人匆忙的身影，无处不在的艺术品彰显着主人的品味。
在平时，这种奢华足以让陶乐乐像偶像剧里的灰姑娘一样惊叹不已，但此刻，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些身外之物上，只有那微微发烫的芯片提醒着她此时的责任。
两人登上旋转楼梯，来到二楼最深处。
王亦可将手掌贴在门边的生物识别器上，玻璃门无声滑开，展现出一个令人窒息的空间——这是一间融合了未来主义与赛博朋克风格的工作室。
环形全息屏幕悬浮在空中，无数数据流如同银河般流淌，几台形状怪异的主机在角落低声嗡鸣，仿佛某种高智能生物在低语。
这......这是你的......陶乐乐瞪大了眼睛，声音卡在喉咙里，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王亦可唇角微扬，露出一个颇有些得意的微笑：这是我的工作间。
她从陶乐乐手中接过那枚芯片，插入主机上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插槽，随后戴上一双布满精密传感器的特制手套，指尖泛着微光。
开始吧。
刹那间，整个房间的墙面都亮了起来，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在两人面前展开复杂的代码如瀑布般从上而下滚动，在王亦可的指尖下变换组合。
陶乐乐站在一旁，表情从震惊转为敬畏，又转为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
王亦可瞥见她的表情，忍不住扬起一边眉毛：怎么啦？以为我不学无术就只是个纨绔富家女啊？
陶乐乐被她看穿，脸一红，讪讪地干笑两声，手指下意识地搅着衣角：“哪、哪有……我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她迟疑了一下，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那个……令闻姐她们，现在还好吗？”
王亦可没擡头，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唇前轻轻一比，示意她安静，眼神却依旧死死锁定在屏幕上。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指尖在虚空中飞快点动，动作变得急促而有力。
“林锐搞什么鬼……”她咬着牙，低声嘀咕，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和困惑，“这后面的片段怎么全碎了？不对、不对，这里居然整块数据都没了……”
她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急促的弧线，屏幕上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代码页面并排展开，红色警告像血一样跳动。
陶乐乐忍不住凑近一步，声音发紧：“这……这是什么啊？”
王亦可深深吸了一口气：“林锐的复制版和之前那堆屎山源代码的对比。”她指着那些红色区域，语速加快，“你看，这儿，缺了关键字段，结构都要崩了。”
陶乐乐虽然不懂技术，但这简单的对比也让她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哽咽：这...这可怎么办！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令闻姐就在里面啊！她可是命都不要保护住的数据！
王亦可转过头：你能不能不要咋咋呼呼大惊小怪？
要是大嗓门有用，你就应该去冲着灵动娱乐喊！
被斥责的陶乐乐红了眼眶，但她知道王亦可说得对——此刻她帮不上忙，激动只会干扰专业人士的工作。
她默默退到一旁，坐在工作室角落的沙发上，紧张地绞着手指。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在全息屏幕的幽蓝光芒中，王亦可的身影成了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定点。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唤起了陶乐乐的意识，她回过头，两个熟悉的身影冲进了工作室。
林锐！她惊呼，迅速站起身。
林锐头上缠着带血的纱布，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被韩医生小心地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坐。王亦可头也不擡，只是简短地命令道。
林锐却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挣脱韩医生的搀扶，跌跌撞撞地冲到王亦可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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