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旧邻(1/2)
“那你爹呢?”李天佑扫视周围没有看到何大清,他摘下军帽,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丰泽园关张了,怎也没见你爹在家。”
“我爹去娄氏轧钢厂当大厨了,谭家菜的王师兄搭的线,现在天天炒几百人的大锅菜。”说着何雨柱就压低声音,朝隔壁虚掩的窗户看了一眼,“虽说工钱少了些,但能接点私活儿。前儿个娄家太太过寿,点名要我爹掌勺,赏钱给得可厚实!这样里外里一算,跟之前也差不多。”
李天佑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煤球,粗糙的表面硌得手心生疼:“你就这么等着?总不能一直闲在家里。” 院外传来收废品的梆子声,“换洋火 —— 破铜烂铁 ——”的吆喝声拖着长长的尾音。
何雨柱踢开脚边的碎砖,叹了口气:“能咋办?我妹妹还小,总不能扔着不管。”他望向屋里正在专心啃饼干的妹妹,小姑娘的手指被口水粘得发亮,“再说了,丰泽园那群掌柜的还卡着我的出师文书......”
李天佑拍了拍他肩膀,军装上的铜纽扣在暮色中闪了闪:“如果把四季鲜改成饭馆,你愿意来掌勺吗?就几张桌子,做街坊生意。”
何雨柱手里的铁钳
"当啷
" 掉在地上:“您说真的?” 他眼睛亮得惊人,围裙上的油渍都跟着反光,“要不是这劳什子纠纷,我川菜早该出师了!谭家菜的几大招牌菜,我闭着眼都能做,火候虽说比不上我爹,但也有他七分真传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挠了挠头,“就是...... 就是工钱......”
“你要是真能胜任大师傅的位置,工钱好说。但是丑话得说前头,”李天佑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卷烟纸,熟练地卷着烟丝,这几天跟着运输队东奔西跑的学会了抽烟,“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街坊生意靠的是口碑。” 火柴擦燃的瞬间,照亮了他严肃的表情。
“那哪能!” 何雨柱急得直跺脚,惊飞了房檐下啄食的麻雀,“我要是撂挑子,您尽管去胡同口喊一嗓子,我何雨柱以后没脸见人!”他突然压低声音,“李哥,您就放心吧,我还藏着一手绝活,开水白菜,那汤鲜得......”
正说着,胡同里突然传来敲锣声。几个戴红袖章的妇女举着
"拥护劳资两利
" 的标语走过,其中一人挎着的铁皮喇叭里传出激昂的广播:“各商户注意,新政府号召......” 标语上的红漆还未干透,在夕阳下像新鲜的血迹。
李天佑掐灭烟头,“明日晌午,去酒馆找徐掌柜。”他转身时,军靴踢到一块碎砖,骨碌碌滚进墙角的青苔里。何雨柱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暮色像被揉碎的棉絮,从四合院的飞檐缝隙里渗进来。何大清佝偻着背蹲在灶台前,布满老茧的手正往炉膛里添煤球,每一块煤球落进去都激起细碎的火星,在青砖地上烧出转瞬即逝的黑点。他的蓝布围裙上沾着几道油渍,后腰处还补着块颜色深浅不一的补丁,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爹!” 何雨柱抱着一捆劈好的柴火撞开厨房门,干燥的木屑簌簌落在门槛上,“今儿院里撞见个人,您绝对猜不着!”他把柴火往墙角一丢,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却掩不住眼里的兴奋。
何大清头也不抬,用火钳拨弄着通红的煤块:“能是谁?这巴掌大的院子,还能钻出个生面孔?”铁钳与煤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混着炉膛里的噼啪声,在狭小的厨房里回荡。
“是李天佑!”何雨柱三步并作两步凑到灶台边,粗布衬衫蹭过挂在墙上的铜炊帚,“前院东厢房李有水李叔家的小子!现在在军管会做事,穿的那身军装笔挺得能把人晃瞎!”他伸手比划着,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搪瓷缸,缸里的凉水泼出来,在地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何大清的手猛地一颤,半块煤球
"咚
" 地砸在灶台边缘。他缓缓直起腰,后腰发出
"咔嗒
" 的声响,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儿子:“你说谁?” 烟袋锅还含在嘴里,一缕青烟从嘴角斜斜飘出,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扭曲成古怪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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