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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归田谣鬓边霜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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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中用了...”他醒来摸着发热的机械臂苦笑,“连晒个药都...”

我舀起井水给他擦身,旧伤叠着老年斑,像幅残破的舆图:“当年在矿洞背我三天三夜,怎不说这话?”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金属冰凉硌着脉搏:“若我走了...”

“那就追到阎罗殿。”我咬断缝衣线,“把你这铁胳膊卸了当柴烧。”

中秋夜,孩子们送来兔儿灯。崔九郎用齿轮改了灯架,小兔会转着耳朵啃萝卜。阿满的儿子奶声奶气问:“崔爷爷以前是神仙吗?”他把我生锈的护心镜挂在小童胸前:“爷爷是武奶奶的跟班。”

寒露清晨,我们在院中移栽野山茶。他忽然说:“那年你戴山茶花真好看。”铁锄砸中脚背也不觉疼,“在感业寺墙外...”记忆突然鲜活,永徽五年的春光里,落难才人鬓边山茶灼灼,墙外少年侍卫红了耳尖。

“原来那时就...”我扶着他颤巍巍起身。

“早着哩!”他慌得踢翻花盆,“在实验室给你递扳手那次...”忽又噤声,浑浊的眼望着南飞雁阵,手却悄悄勾住我尾指。

冬至煮饺子时,他偷偷在馅里塞糖块。我咬到满口甜腻,他笑得咳出泪花:“武掌柜要甜甜蜜蜜...”烛光跃过二十三载春秋,映着缺角的粗瓷碗,竟比镶金玉樽更剔透。

开春时他走了,在桃李纷飞的清晨。枕边留着一支新雕的木簪,簪尾山茶花里嵌着褪色的金丝——是那支换了步摇的旧簪熔的。铜铃在檐下轻晃,春风送来私语般的叮咚,恍惚又是谁在哼跑调的小曲。

下葬那日,全村孩童往坟头撒野花。我摘下铜铃系在墓碑上,忽见碑后刻着行小字:“此处长眠武娘子跟班,来世还做岭南种田人。”山风卷着蒲公英掠过新坟,远处传来货郎叫卖声,混着炊烟袅袅,漫成最温柔的悼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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