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归程（2/2）

满屋子哄笑中，林蕴暖终于把女儿抱进怀里。小身子带着痱子粉的清香，辫梢的缅桂花蹭得她下巴发痒。霍莞的手指无意识揪着她的项链坠子，忽然把脸埋进她颈窝，闷闷地说：“妈妈的味道，是普洱茶。”

晚餐时的餐桌格外热闹。霍莞坚持要坐在爷爷和爸爸中间，用勺子敲着骨瓷碗唱自编的“歌谣”，歌词混杂着普通话、方言和不知从哪学来的傣语。霍爸爸偷偷往她碗里夹了块酱牛肉，被霍妈妈笑着拍开：“别惯她，下午刚把你养的金鱼倒进花盆里——”

“那是给小鱼找新家呀！”霍莞举着油乎乎的手抗议，忽然看见林蕴暖腕间的银镯子，“这个和奶奶的一样！奶奶说等我长大，就把压箱底的‘传家宝’给我……”话没说完，小脑袋突然歪在霍袭丞肩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番茄汁。

夜色漫进雕花窗时，霍莞已经在儿童房的小床上睡熟。林蕴暖替她摘去辫梢的缅桂花，忽然发现枕头底下塞着张皱巴巴的画：歪歪扭扭的三个人，中间那个扎着羊角辫，旁边写着“爸爸”“妈妈”，还有个被涂成黑色的“阿福”。

“明天就带她回家？”霍袭丞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霍爸爸新泡的生普。茶香混着夜露的清凉涌进鼻腔，楼下传来老两口压低声音的拌嘴——霍妈妈在数落霍爸爸不该教孙女说方言，霍爸爸嘟囔着“孩子就得接地气”，间或夹着金毛犬的低吠。

林蕴暖摸着女儿画里歪扭的线条，忽然笑出声。窗台上，白天被霍莞“移栽”的多肉歪歪斜斜立着，叶片上还沾着细小的沙粒。远处传来广场舞的旋律，跑调的《月光下的凤尾竹》里，混着霍妈妈无奈的“慢点儿跑”和霍爸爸假装严厉的“别摔了瓷罐”。

有些故事，就藏在这些琐碎的光斑里。当晨光再次漫过雕花窗棂时，霍莞正举着爷爷送的小玉佩往行李箱里塞，嘴里念叨着“给阿福带竹筒饭”。而门廊下，霍爸爸正偷偷往林蕴暖的帆布包里塞新制的茶饼，霍妈妈则往霍袭丞的西装口袋里塞装着压岁钱的红包，尽管他们都知道，这些“偷偷摸摸”的动作，从来都逃不过彼此的眼睛。

汽车发动时，后视镜里的门廊渐渐缩小。霍莞突然摇下车窗，用方言大声喊：“爷爷再见！奶奶再见！阿福要乖乖！”尾音拖得老长，惊飞了檐角的麻雀。林蕴暖看着女儿在安全座椅上手舞足蹈，忽然觉得，这趟归程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温暖的开始——就像车窗外飞逝的竹林，每一片竹叶都藏着阳光的褶皱，每一声蝉鸣都裹着家的温度。

而那些在爷爷奶奶家发生的趣事，终将在时光里酿成最甜的糖，让每一个归程的日子，都带着糖霜般的光泽。

回到家后，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但西双版纳的回忆就像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时常在他们心中闪耀。

霍莞总会在玩耍时突然说起在爷爷奶奶家的事，“妈妈，我想再去爷爷家，和阿福一起玩。”林蕴暖笑着摸摸她的头，“等放假了，我们再去。”

一天晚上，霍袭丞收到父亲的电话，电话那头，霍爸爸有些神秘地说：“过段时间家里有个大惊喜，你们记得都回来。”挂了电话，霍袭丞把这事告诉林蕴暖和霍莞，霍莞兴奋得在床上跳起来，“又能去爷爷家啦，肯定有好多好玩的！”

林蕴暖看着兴奋的女儿和温柔的丈夫，心中满是期待。她知道，那即将到来的惊喜，会是又一段温暖而美好的时光，会让他们的家，在亲情的滋养下，更加温馨甜蜜。

日子一天天过去，霍莞天天掰着手指盼着去爷爷家。终于，到了回家的日子。一下车，霍莞就像只欢快的小鹿冲进家门。可奇怪的是，家里静悄悄的，没看到爷爷和奶奶。霍莞有些失落，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热闹的声音。大家走进房间，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

原来，霍爸爸霍妈妈把家里布置成了一个小型动物园，有小兔子、小仓鼠，还有几只可爱的小鹦鹉。霍莞兴奋得又蹦又跳，一下子扑进爷爷怀里。霍爸爸笑着说：“小丫头，喜欢这个惊喜不？”霍莞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接下来的日子，霍莞每天都和小动物们玩得不亦乐乎。

林蕴暖和霍袭丞也陪着她，一家人在这充满欢乐的氛围里，度过了一段无比温馨的时光。而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们，也成了霍莞心中最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