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踪（1/2）

霍袭丞在通风管道中爬行，金属壁上的铁锈划破他的手背，鲜血混着硝烟在管壁留下蜿蜒的血痕。管道深处传来滴水声，在封闭空间里被放大成震耳欲聋的轰鸣。他的左肋因爆炸时撞到铁桌而骨折，每一次蠕动都扯动伤口，冷汗顺着下巴滴进衣领。

林蕴暖的车在码头坑洼的路面上颠簸，雨刷器疯狂摆动也扫不开密布的雨帘。她想起霍袭丞说这句话时的情景——三个月前他在书房整理收购案文件，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刻下明暗交错的线条，\"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别慌张，记得去通风管道找我藏的礼物。\"那时她以为是玩笑，如今却成了唯一的希望。

仓库的铁门在雨中发出刺耳的呻吟，林蕴暖握着防狼喷雾冲进去，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地弹壳和血迹。她的鞋跟碾碎玻璃碴，突然在墙角发现一串新鲜的血手印，指尖方向直指天花板的通风口。心跳在耳膜炸开，她后退两步撞上货箱，手电筒光束晃动间，瞥见货箱侧面用鲜血画着的箭头。

通风管道里，霍袭丞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摸出藏在鞋底的微型定位器——这是林蕴暖去年送他的另一个礼物，此刻正在他掌心发烫。当定位器的蓝光映亮管道壁时，他看见自己三天前刻下的一行小字：\"我爱你，无论生死。\"

林蕴暖攀上生锈的铁梯，指甲在金属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她的裙摆被铁钉勾破，膝盖撞上梯阶，却浑然不觉。当她终于钻进通风口，手电筒光束照见前方蜷缩的身影时，喉咙里的尖叫被生生咽下——霍袭丞背靠着管壁，右手仍紧握手枪，左胸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对她露出染血的笑容。

\"我说过会带你去冰岛。\"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林蕴暖扑进他怀里时，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混着他惯用的雪松香水味，\"这次...要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她这才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小腹，眼泪砸在他染血的衬衫上，晕开他袖口绣着的\"LN\"缩写——那是她名字的首字母。

仓库外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霍袭丞猛然推开林蕴暖，子弹穿透管道射穿他的右臂。林蕴暖尖叫着还击，防狼喷雾在狭窄空间里弥漫，呛得两人剧烈咳嗽。霍袭丞趁机将定位器塞进她手中，\"快走！\"他的吼声混着鲜血喷出，\"带着我们的未来活下去！\"

林蕴暖踉跄着爬出通风口，身后传来霍袭丞的枪声和绑匪的咒骂。她跌坐在雨水中，看着定位器上跳动的红点，忽然想起他曾说：\"这个定位器永远指向家的方向。\"此刻红点正疯狂闪烁，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指引着她冲向停在码头的快艇——那里有霍袭丞为紧急情况准备的逃生路线，更有他们未完成的人生拼图。

林蕴暖在雨幕中狂奔，定位器的蓝光在掌心灼得发烫。码头的铁锈味混着海水的咸涩涌入鼻腔，她跃向快艇的瞬间，子弹擦过耳边击碎了驾驶座的玻璃。剧痛让她踉跄着摔倒，膝盖磕在金属甲板上，却死死攥住了快艇钥匙。

引擎轰鸣声撕裂雨夜，她猛打方向盘冲向深海。后视镜里，三个黑影正跳上另一艘摩托艇追击。她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按下仪表盘下的红色按钮——霍袭丞曾说这是\"最后的保险\"。

快艇尾部突然炸开烟雾弹，橘色的浓雾在海面蔓延。林蕴暖趁机转向隐蔽的礁石区，腹部的抽痛让她几乎握不住方向盘。她低头瞥见自己裙摆上的血迹，喉咙顿时发紧——那是霍袭丞的血，此刻正与她腹中胎儿的生命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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