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绩之外，别忘了孩子的内心世界（1/2）

老李最近愁得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原本稀疏的头顶愈发显得光秃，远远看去，就像一片荒芜的盐碱地。孩子高三这个关键时期，状况频发，简直成了老李心中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每天下班回到家，老李连打开家门的力气都觉得没有，满心满眼都是孩子头疼的问题，往日里还算挺拔的身姿，如今也微微佝偻，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又狠狠压了一下。他常常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点上一支烟，望着远方，陷入沉思，烟雾缭绕中，脸上的忧虑愈发明显。烟灰随着微风飘落，就像他此刻杂乱的思绪。

孩子老是喊头疼，一周七天，几乎没几天是舒服的。尤其一到做卷子或者测试，头疼就像上了发条的闹钟，准时“报到”。每次发作时，孩子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眉头紧紧皱成一个死结，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打湿了面前的书本。他双手紧紧抱住脑袋，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不停地哼哼着，声音虚弱又痛苦，有气无力地吵着要休息，还带着哭腔说不然根本没法看书写字。可诡异的是，一回到家，刚刚还病恹恹的孩子就又活蹦乱跳的，仿佛之前的痛苦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噩梦。孩子成绩向来不错，一直在班上前十，可这么个头疼法，老李怎能不忧心忡忡？每一个夜晚，老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孩子痛苦的模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身旁妻子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可老李却被无尽的担忧笼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夜一点点流逝，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会轻轻叹口气，小心翼翼地翻身，生怕吵醒妻子，然后继续在黑暗中思索着解决办法。他的手不自觉地在枕头上握紧，仿佛这样能抓住一丝希望。

这天晚饭时，饭桌上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灯光昏黄，仿佛也被这沉重的氛围感染，变得黯淡无光。餐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可却没有一丝诱人的香气。老李放下手中的筷子，动作缓慢而沉重，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忧虑，直直地看向儿子。他的目光里，既有父亲的慈爱，又有深深的担忧，仿佛要把儿子看穿，探寻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儿子，你跟爸说实话，这头疼到底是咋回事？你可千万别瞒着爸，是不是学习上遇到啥解不开的难题了？”老李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是无数个失眠夜晚和过度忧虑留下的痕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的。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像是一道道沟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渴望儿子能坦诚相告。

儿子低着头，手里无意识地捏着筷子，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嗫嚅道：“爸，我也不想这样啊，可一到考试做题，我的头就像被塞进了一个狭小的铁笼，疼得要炸开。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密密麻麻，钻心的疼。”儿子说着，眼眶渐渐红了，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哭腔，手中的筷子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在瓷碗上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叮叮”声。他的肩膀微微耸起，身体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痛苦。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桌面，不敢与父亲对视。

老李眉头紧皱，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仿佛刻下了岁月的沧桑和此刻内心的纠结。他思索片刻，语气放缓，声音里满是温柔与安抚：“儿子，爸带你去了那么多家医院，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身体检查都没啥问题。你再仔细好好想想，是不是心里有啥坎儿过不去，才导致头疼的？”老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那只大手粗糙而温暖，掌心的老茧摩挲着儿子的头皮，传递着父亲的关怀与力量。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疼爱和期待，希望儿子能敞开心扉。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儿子的头发，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儿子咬着嘴唇，牙齿都泛白了，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可能夺眶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缓缓说道：“爸，每次考试我都紧张得手脚冰凉，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儿。我怕考砸了，你们对我失望，那种失望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一下割着我的心。我还记得上次没考好，您虽然没说什么重话，但您眼神里的失落，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您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也怕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全都白费，之前付出的汗水都付诸东流。每天晚上熬夜做题，早上早起背书，这些辛苦要是没有回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念头一冒出来，头就开始疼，根本控制不住。而且考试的时候，我总觉得周围的同学都在偷偷看我，好像在等着看我的笑话，这种感觉让我压力更大了。我感觉自己在班里就像一个异类，大家都在进步，而我却害怕失败。”儿子说完，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餐桌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洇湿了一小片桌面。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老李心里“咯噔”一下，像被重锤击中。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只盯着孩子的成绩，一门心思地督促他好好学习，却完全忽略了孩子内心承受的巨大压力。他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手上传来微微的颤抖，那是他内心的愧疚与自责：“儿子，是爸不好，以前光想着让你好好学习，将来有个好前程，却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以后咱别把成绩看得那么重，尽力就好，别给自己太大负担。只要你健康快乐，比啥都强。”老李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那是对儿子的心疼和对自己疏忽的懊悔，他紧紧握住儿子的肩膀，仿佛想把自己的力量和歉意都传递给儿子。他的手微微用力，似乎在给儿子注入勇气和力量。他微微低下头，靠近儿子，轻声说道：“儿子，爸爸以后会多注意的。”

然而，事情哪有这么容易解决。学校的第一次小测验，老李正在办公室对着电脑忙碌。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和文件像潮水一般涌来，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眼睛紧紧盯着屏幕，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和资料，电话时不时响起，同事们来来往往，整个办公室弥漫着忙碌的气息。突然，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忙碌与寂静，屏幕上显示着老师的名字。他心里“突”地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接起电话，老师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一丝慌乱：“老李啊，你家孩子头疼得厉害，在教室里直打滚儿，你赶紧来一趟学校吧！”老师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打着老李的心，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陡然加快的声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掉落在桌上。他顾不上周围同事投来的异样目光，立刻站起身来，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老李心急如焚，连手上的工作都顾不上收拾，电脑还开着，文件散落在桌上，他抓起外套就往学校赶。一路上，他脚步匆匆，心里默默祈祷孩子别出什么大事。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但老李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汽车的喇叭声、路人的交谈声，都被他自动屏蔽，他的脑海里全是孩子痛苦的模样，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担忧。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浸湿了鬓角的头发，脚步也因为焦急而有些踉跄。他在人群中穿梭着，不时撞到别人，只能匆忙道歉后继续赶路。路边的商店招牌闪烁着，行人的身影匆匆而过，可他都视而不见，心中只有孩子的安危。

在教室里，他看到儿子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微微泛紫。整个人虚弱地趴在桌上，双手紧紧抱头，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树叶。老李心疼极了，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脚下的地板被踩得“咚咚”作响，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他轻轻扶起儿子，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儿子是一件无比珍贵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碰碎：“儿子，坚持住，爸爸这就带你去医院。”老李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一个父亲看到孩子受苦时的无助与心疼，他的手臂微微颤抖，努力支撑着儿子的身体。他能感觉到儿子身体的温度，那么冰凉，让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凑近儿子的耳边，轻声说道：“别怕，儿子，爸爸在这儿。”

老李带着儿子再次来到医院，直接挂了心理科。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里，布置得温馨又安静。墙壁上挂着几幅柔和的风景画，一幅是宁静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岸边的垂柳和远处的山峦。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钻石在闪耀。湖面上有几只小船在轻轻摇曳，船桨划动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另一幅是金黄的麦田，微风拂过，麦浪滚滚，充满了生机与希望。麦田里有几个农民在劳作，他们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角落里摆放着几盆绿植，生机勃勃的叶子给房间增添了一抹清新的气息。绿萝的藤蔓顺着花盆边缘垂下，像是绿色的瀑布；多肉植物胖嘟嘟的叶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泽。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透着温和与智慧，看起来和蔼可亲。他微笑着让儿子坐下，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治愈。他用温和的语气问道：“小伙子，你能跟叔叔说说，每次头疼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呀？”医生的声音轻柔舒缓，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倾诉。他坐在办公桌后，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专注地看着儿子，给予他充分的关注。

儿子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蜷缩，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竹筒倒豆子般把内心的焦虑、恐惧一股脑说了出来：“每次考试前，我就会想到爸妈期待的眼神，那眼神就像两盏探照灯，直直地照在我身上，让我无处遁形。还有万一考不好可能面临的责骂，那些严厉的话语就像一颗颗子弹，射向我的心脏。我记得有一次没考好，妈妈生气地说‘你看看你，这么简单的题都做错，你这段时间都学什么了’，那句话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里，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找不到出路。越想这些，头就越疼。而且考试的时候，我总觉得周围的同学都在偷偷看我，好像在等着看我的笑话，这种感觉让我压力更大了。我感觉自己在班里就像一个异类，大家都在进步，而我却害怕失败。我还担心如果考不好，会影响我未来的选择，比如考不上好大学，就找不到好工作，以后的生活就会很艰难。”儿子说着，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医生听完，推了推眼镜，眼神里流露出理解与同情。他看向老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孩子这是典型的心理压力导致的躯体化症状。一方面孩子自身要学会调整心态，找到适合自己的减压方法；另一方面，家长的教育方式也得改改。不能只关注成绩，要多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比如平时多鼓励孩子，肯定他的努力，而不是只看重结果。可以多和孩子沟通，了解他内心的想法和感受。建议你们建立一个轻松的家庭氛围，让孩子在学习之余能够充分放松。”医生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像警钟一样在老李耳边敲响，他认真地点点头，把医生的话一字一句记在心里。医生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儿子，说：“小伙子，这里面有一些放松的方法和技巧，你可以试试看，希望能帮助你缓解压力。里面有呼吸放松法、肌肉放松法，还有一些简单的冥想练习，你每天花点时间练习一下。”医生还详细地给儿子讲解了一些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回家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父子俩身上。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云朵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绚丽多彩。晚霞的光芒映照在街道的地面上，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街边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但老李和儿子都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景色。老李一脸认真地对儿子说：“儿子，爸明白了。以后咱家再也不围着成绩转，你别有心理负担。爸爸只希望你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从今天起，爸爸会努力改变，多给你支持和鼓励。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跟爸爸说，咱们一起面对。爸爸会和妈妈商量，给你创造一个更好的家庭环境。”老李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他紧紧握住儿子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儿子，儿子的手在他的大手里，显得那么瘦小和无助。儿子默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嘴角微微上扬，那是对未来的一丝憧憬，他回握了一下父亲的手，感受到了父亲传递的温暖和力量。此时，街边的路灯亮了起来，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路上，父子俩路过一家书店，老李停下脚步，看着儿子说：“儿子，进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书，买几本回去放松放松。”

此后，每天晚上，老李都会和儿子坐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聊天。沙发是米白色的，柔软而舒适，仿佛能包容所有的烦恼。旁边的茶几上，摆放着几盘新鲜的水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红彤彤的苹果泛着光泽，像是一个个小灯笼；金黄的香蕉弯弯的，如同天边的月牙；紫色的葡萄颗颗饱满，像玛瑙似的。老李会提前把水果洗好，切成小块，放在精致的盘子里，还会准备好牙签，方便儿子食用。客厅的墙上挂着一些家庭照片，记录着父子俩成长的点点滴滴。电视开着，播放着轻松的音乐节目，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老李会绘声绘色地笑着讲：“儿子，今天上班碰到个特逗的事儿，你张叔叔本来要给客户演示新方案，结果投影仪突然坏了，他手忙脚乱的，一会儿摆弄这个，一会儿调试那个，急得满头大汗。那场面，别提多滑稽了，客户都被逗乐了。他当时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子直往下掉，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后来好不容易修好了，结果他又把文件放错了，放成了之前的旧版本，又闹了个大笑话。客户们一开始还挺严肃的，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张叔叔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最后重新找对文件，才把演示做完。”老李一边说，一边模仿着张叔叔手忙脚乱的样子，夸张地挥舞着手臂，瞪大了眼睛，还学着张叔叔嘟囔的语气，那滑稽的模样让儿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清脆响亮，在客厅里回荡。一天的疲惫似乎都随着这笑声消散了。儿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指着老李说：“爸，你学得太像了，张叔叔肯定特别尴尬。”老李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是啊，不过这也说明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能及时改正。就像你学习一样，偶尔遇到挫折没关系，只要努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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