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桃花劫（2/2）

第二天醒来，辅仁帝未觉任何异样，在宛贞宫用了早膳，才去早朝。

早朝之后，想起一事，遂叫舒公公请一真道长来宫里叙事。

早已整装待发的一真道长，听到陛下相召，马上出观入宫，满面春风。

辅仁帝笑道：“道长好潇洒，知道朕找你何事吗？”

一真道长掐指一算，说道：“想来不过是为着新的口诀一事。”

辅仁帝一笑，没否认，遂问：“道长可否给朕解惑？”

一真道长说：“陛下近来在运行小周天的时候，是否有上一轮运行完结下一轮运行启动的衔接中有一点迟滞，就像画圈画到最后一点时，会抖动一下，让墨在这个位置沉积得更多一些的感觉？”

辅仁帝默然感受，一会儿睁眼点点头，说道：“是有此现象，之前朕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因为似乎没有影响到我的运转。”

一真道长说：“影响不大，但当陛下进入到一个很高级的领域时，这一点点的瑕疵就会明显很多，如果不解决，未来会越来越显着，直至成为一个痼疾。趁着它还未成气候，予以消除，更有助于陛下的修炼。”

辅仁帝听后又想了一会，才说：“这个倒也无害，朕觉得无可无不可，道长既如此说，朕照做就是。但另外有一事，我是想请教道长的。”

一真道长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微笑着问：“不知陛下对修行的什么事情有疑惑？”

辅仁帝想了想，才说：“我开始炼丹修仙大约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刚开始进境颇为顺利，有一日千里和脱胎换骨之感。接着第二阶段进境就变得非常缓慢，朕认为也属正常，修仙不是普通的练气功，凡人和神仙具有本质的不同，以凡人之躯，想要登上成仙之路，这在历史上，是没有一个成功案例的。所以朕想，进境缓慢才应当是正确的状态。”

一真道长缓缓点头，似在赞赏辅仁帝的觉悟，但并未打断他。

辅仁帝继续道：“朕的炼丹之术，也似有突破，朕如今已经可以服用自己炼出的仙丹，虽然品级不尽如人意，但自我感觉，强身健体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在道长为朕选取的丰贵人进行合体修炼之后，朕觉得似乎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并不太快，而是似乎让朕看到了以前不曾看到过的风景。甚至有一次，朕似乎触摸到了仙人合一的境界。”

说到这里，辅仁帝抬头看了看空旷的大殿，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显露出了威严的压力，他不急不缓地说：“朕想知道，朕在有生之年，还有没有可能进入到正确的成仙之路上？其二，成仙与修身，是否是两位一体的？其三，朕的寿数，道长有否帮我测算过？”

这几个问题一入耳，一真道长的冷汗刷地冒了出来。虽然他有备而来，但辅仁帝问题背后隐藏的不信任，却如针扎一般让他顿时有如履薄冰之感。他佯装抚须，让自己看起来仍然那么云淡风轻，然后才调整气息，让自己的声音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成仙之路，并无一定成规，恰恰是之前没有成功榜样，所以走的才是一条前人没有的路。古代帝王想要成仙者不知凡几，但最终还是只能死后化为天上的星宿，或是下凡历劫之后的归位。想要以凡躯而成仙的，一个也没有。但是，没有是不是就意味着一点可能性也不存在呢？也不尽然，道家、阴阳家，穷尽一生来探索登仙之路，其中有些取得了很大成果。我们是站在前辈的肩膀上，当然，我们也可能会成为后人的肩膀。但是，这条路，从来没有停止过探索的步伐。陛下所问的第一个问题，贫道可以回答，目前陛下走的成仙之路，正是贫道宗门在汇聚了前人的所有经验之后总结出的一条正确之路，这条路是曾经得到过验证的正确之路。”

“第二个问题，如果说成不了仙，退而求其次，是否可以延年益寿？这两者是不矛盾的，它们是人生的两个境界。如同登山，一个是在半山腰，另一个则是顶峰。在通往顶峰的路途中，是一定会路过半山腰的，并不是说，是有两条路，一条通往半山腰，另一条才通往顶峰。即使穷极一生，没有达成仙人的目标，但寿数增加，这也是肯定的。”

“第三个问题，天子的寿数，恕贫道不能测算，以窥天机。我只能说，目前陛下远远未到自然的寿数，陛下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探索，去实现自己的愿望。”

对于一真道长的回答，辅仁帝还算是满意，他并未就一真道长的回答提出质疑，而是用探讨的语气跟他交流：“昨夜朕跟丰贵人合修之后，突然产生了生理性的冲动，不可抑制，朕想也不用抑制，遂顺应着这样的驱动完成了合体。不知此事会否给朕的修行带来不利影响？”

一真道长表情有一些意外，想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问辅仁帝：“可否让贫道探测一下陛下的身体情况？”

辅仁帝点点头，把手伸给了一真道长，道长把住了辅仁帝的脉搏，仔细感知了一会儿，又换了一只手，再次感受了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才收回了手，说道：“陛下脉象显示龙精虎猛，并未有任何的不利情况。只是，在此之前，我们一直是不希望修行之后马上行房，究其原因，还是女子的阴体有碍于修行。但丰贵人体质特殊，这一点倒是不用过虑，所以，贫道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影响，如果陛下实在忧心，贫道这里有一粒丹药，有助于弥补陛下精火外泄之后的亏损。”

辅仁帝摇头说道：“朕觉得身体很好，精神健旺，如果道长不反对，朕倒是准备更多地给丰贵人机会。”

一真道长就微笑着说：“恭喜陛下，这是丰贵人的福运。”

连着几天，辅仁帝都宿在宛贞宫，皇后知道后，强忍了几天，实在憋不住了，才在每日清晨的例行问安中说道：“丰贵人留下陪本宫说说话儿，其他的人就散了吧。”

于是丰贵人留了下来，并未主动开口，而是等着皇后的询问。

皇后沉静地喝了一口茶，又端详了丰贵人好一阵子，才说：“最近几日陛下每夜留宿宛贞宫，本宫想知道原因。”

丰贵人温婉地笑了笑，说道：“臣妾没有做任何事，臣妾也很是奇怪，陛下为何突然对臣妾的身体感兴趣，入宫这么多年，皇后娘娘也知道臣妾的用途，我从来不作非分之想。其实，臣妾自己都是一团雾水。”

皇后停顿了一会，才说：“本宫自是知道，你入宫以来，一直很守本分，本宫也一直对你比较放心。但这件事事出突然，本宫想知道是否有一些特殊的情况出现，所以，不要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丰贵人面对皇后的质疑，纹丝不乱，继续事不关己地说：“臣妾大概分析，也许陛下腻了别的身体，把臣妾当成新鲜之物浅尝一番，所以过段时间就好了。皇后娘娘大可放心，至少我没有子嗣烦恼，陛下来宛贞宫，总比随便上哪个宫女更强吧？”

孝端皇后想了想，似觉丰贵人说得有理，于是吩咐道：“你说得没错，放在你宫里，倒是比别的宫里更令人放心。这样，你下去吧，尽心服侍好陛下，如果有什么别样的心思，本宫有一万个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丰贵人起身福了一福，然后离开了凤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