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化兽道（2/2）

阮青竹抬头看了看仿佛镶嵌着红色夜明珠的窟顶，皱眉道：“难道还真要一只只杀？”说完，带着点担忧看了看李莲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想要整理一下，又实在下不去那个手，最后只好展开玉颜秋，挡住李莲花的视线，闷闷道：“你别看我！”

李莲花眼底升起笑意，正要说什么，忽然目光一凛，剑出如电，没入水中，正中一只将要离去的游鱼。阮青竹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们都在这打生打死了，这鱼哪里来的？

那鱼被李莲花一剑穿了个对穿，顿时不动了，安静地仿佛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死鱼一般，可是下一瞬，鱼腹红光大盛，连带着头顶千窟之中的洗罪石也同时亮了起来，一时间众人被耀眼的红光刺痛双眼，只能闭上双眼。

众人听不见的尖啸也在李莲花脑海中再次响起，这次比之前更盛，每一块洗罪石中都有一只子痋，这些子痋感应到了母痋的消逝，也一并发出了痛苦，怨毒的尖啸，这些声音在昏暗的地底来回碰撞，即使阮青竹听不见，也被影响的有些烦郁，还来不及说什么，肩膀一沉，是李莲花靠了过来。

他伸手，摸索到李莲花的手，只觉得像是握住了一块寒玉，掌心的伤口是玉石身上的裂纹，他一触即离，生怕太用力了，会把玉碰碎。可李莲花压在他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阮青竹匆匆睁眼，被满目红光刺地流下眼泪来也不肯闭眼，试图去确认李莲花的状态。

李莲花现在实在说不上好，他感觉那些痋虫都没有死，而是离开了洗罪石，钻进了他的脑袋，正在他的头颅里，啃食他的大脑，不然，他的头怎么会这么痛？阮青竹也顾不上他手上的伤口了，只能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手心。

对两人来说过去了很久很久，可在其他人看来，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那些红光就齐齐熄灭了。众人纷纷睁开双眼，即使是习武之人，眼睛适应黑暗也需要一些时间，所以看见自己儿子和他那个师哥抱成一团，十指紧扣，也一定是错觉吧，阮北仇这么安慰自己。

拥在一起的两人也仿佛听见他的心声，藕断丝连地分开了。李莲花脑中一清，抬头看向四周，一边的李明莺也同样抬头环顾被他们镶嵌在洞窟顶部的血晶，此时都仿佛将所有的红色，都释放在了刚才那阵红光之中，变得灰败暗淡，在李明莺的注视下，化作飞灰，散落在空中。

那灰飘飘荡荡，以李明莺的武功，本可以避开的，可是她却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那灰落进眼里，脆弱的眼睛被刺激地分泌出泪水，眼里泛起水光，却不知是因为这飞灰而生，还是因为一段绵延了百年的故事，终于可以画上句点。

“这是……都死了？”阮青竹还没从之前的战斗中回神，伸手想要接住一片飞灰，被李莲花眼疾手快拉了回来，闭眼感受了一会，才松了表情。

“应该是母痋一死，子痋无法继续维持，也都死了。南胤的养痋术都是如此，分出去的子痋繁多，只需要掌控母痋就能操控，却也留下了致命的缺点。”李明莺出声解释，“这也是南胤皇室被尊崇的理由，看来这些人即使偷走了痋术，也没有办法跳出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