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九只老虎（2/2）

“没想到你这回会带着他一起。”‘司玘’的视线移到沈钦身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像是早春初雪融化开来，带着一点点怀恋，和令沈钦无比陌生的疲惫和悲伤，“我的使命也该完成了。”

不知怎的，沈钦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对面的男人又转向司玘，神情就再度回归成冷漠而坚定的，像是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塑，“你知道该怎么做。”

司玘终于开口：“为什么？”

那人影有着和他别无二致的容貌，似乎连思想都如出一辙，只在一瞬，他就明白了司玘究竟想要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甘愿如此？

为什么不曾有半分怨怼？

有一瞬他眼神变得分外复杂，像是掀起风暴的海面，却又在下一刻抽空了情绪，风平浪静地止息下去。

“我在此等候多年，为的就是今日。”他神情平静，冲司玘上伸出了手，“来吧。”

沈钦睁大了眼睛，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司玘瞬息站在了祭台之上，抬手握住了他的掌心。

刺目的光线从他们交握的手中爆开，一瞬照映溶洞中亮如白昼，沈钦下意识抬手遮挡，却仍是被强光刺激出些许泪花。

如是他能看清周遭就能发现，铭刻在石壁上的阵法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明亮起来，缓缓运行的能量被汇聚顶端，经由星子投注，尽数灌注在祭台之上，一道修长身影在白光中逐渐虚淡，缓缓同另一人重合起来。

亘古的记忆源源不断涌入脑海，熟悉的不熟悉的画面如走马灯般不断回放，司玘知道这本该是属于他的，可事实也并不尽然，一瞬间他仿佛重复经历了数千次人生，那些细节不同的时光在他脑海铭下深深的印记，可那最后的最后却并不是令人欢欣的，每一个走向似乎都不尽相同，结果却殊途同归，令人揪心不已。

此界……

汹涌而来的绝望几乎要将他溺毙在记忆之中，芸芸众生的坚守与挣扎在浩劫面前更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笑话，还有沈钦，他……他本就不该被卷入这些——！！

刹那心境崩毁了无休止，暴动的真元席卷了整个潭面，掀起潭水骤然翻滚，却又在波涛汹涌的瞬间将一切冰冻封存，那白衣人影虚淡得只剩下一个透明的影子，见状却闭上眼睛，主动上前一步，彻底同司玘融合在一起。

“咔嚓。”

宛如冰层碎裂的声音，有清凉之意瞬间冲入识海之中，顿然将所有复杂纷乱一应压制，又强行将理智尽数归拢，在最后的静默中，司玘听见他轻声的叹息，“这是最后一次。”

“这一世，保护好他。”

中而白光散尽，万籁止息。

沈钦怔怔地看着祭台上的身影。

……没有了。

方寸之间，再没有另一个司玘的气息。

那种令他痛苦不已的撕裂感也悄然而逝，沈钦摇晃着支起身体，看司玘垂首静默，纤长的眼睫如蝶翼微颤，远远望去，似隐约沾染了一丝怅然的意味。

良久，他终于像是醒过神来，提步踏过那一方池水，重新站在了沈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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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精分，不是精分，精分是绝对不可能精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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